闷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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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花】二重•第七章•清明月

黑社会老大Okurax泥棒役者Hajime ooc

祝大家中秋快乐,天天吃粮,二花发糖!🙏


 情况在一天一天的坏下去,这点大倉心里清楚,はじめ心里隐隐约约也有点意识到。


  一开始只是无休无止的自我厌恶和厌倦感,はじめ没太放在心上,反正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这种状态。对社交的恐惧心理在他也是常有。至于自卑心理?如果不自卑他也不会把自己过成现在这个样子。


  总的说来,在经历被父母抛弃、校园暴力和各种暴力等等一系列破事之后,一个人的精神总会有点不正常,所以はじめ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日子还是照样得过,不是吗。


  他某天吃饭时觉得反胃,不过没问题,对秋葵拌山药纳豆这种黏糊糊的食物他确实一直没什么好感,下不去筷实属正常。


  直到有天大倉告诉他醒时看见他蜷成一团蹲坐在床头时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过大倉没告诉他,这不是第一次,而是第无数次。


  每晚以一种艰难的姿势蜷缩着,难怪はじめ起床时会感到浑身酸痛。大倉还记得他第一次看见はじめ突然坐起的时候有多害怕,还以为是丸山回来要杀掉自己。


  这种恐惧在看到はじめ飘渺而空洞的眼神的时候马上就转变成了心疼,那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他随时都会遁入虚无。紧绷的身体和那眼神极不相称,大倉甚至觉得是はじめ的潜意识想死才会选择这么一种慢性自杀的方式。


  白天食不知味,夜晚难以入睡,はじめ在一天天消瘦,大倉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去看医生吧。”大倉斩钉截铁。

  



  “这是抑郁症的前兆,保持心情乐观,不要接受太多刺激,治愈希望很大。”


  医生在病历上写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字,盖上笔盖后以一种自信的微笑看着はじめ,拍拍他的肩。


  “不要担心,会治好的。拿着这药方去开药。”


  大倉接了纸,和はじめ准备要走,在门口被医生拦了下来:“这位先生先别走,我有些话要讲。”


  看他一眼,医生神色紧张,好像真有什么要紧事要说,大倉对はじめ安抚性落了个吻。


  “你先在外面等会儿,我马上就来。”


  はじめ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走时还关上了门,沉默而且乖巧。他最近总是很听话。


  确认门被关上之后,医生擦擦冷汗,正准备开口,大倉一挥手,示意他闭嘴。


  “让我猜猜,是关于多重人格的事?”


  “啊?您已经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了。所以,关于这个你有什么要说的?”


  “是这样,如果要治愈这个的话会比较困难……”


  “现在暂时别去管那个,”大倉竖起一根手指,“你只要治好他的忧郁症就行了。”


  站起来转身要走,外套下摆一甩有刻意的嫌疑,开门前,他丢下句话:“治不好的话,后果你应该很清楚,我说得对吗?”


  “对……对。”


  门合上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嚅呐,抬头看时大倉已经走了。


  刚关上门一回头就被顶在墙上时大倉整个人都懵了,是はじめ,或者说丸山,正掐着他的脖子,勒得他喘不过气来,看来是趁他没盯着换了人格。试着反抗了一下,他发现自己根本挣不开丸山的钳制,还好此时是在自家组织的走廊上,大倉作为组长随便就能叫来一群人,在五六个壮汉被摔在地上后,丸山终于是被麻醉剂放倒,沉沉睡去。




  悠悠醒转的丸山一睁眼就看见了坐在门口地板上神色复杂的大倉,下意识就想扑上去给他一顿好打,半路上却被铁链拽了回来,只能干瞪眼。


  大倉这才发现他醒了,换上副丸山见了就手痒的假笑:“隆平你醒啦?”


  “醒了,被那么恶心的眼神盯着,我想多睡会儿都难。”丸山一点没好气,相敬如宾的戏码他算是演够了,“还有,别叫得那么亲热,我跟你不熟。”


  棍棒相向负距离接触的交情也能算不熟?大倉心里笑笑,权当没听见,陪他玩了:“那叫什么呢?我想和隆平你亲近一点嘛,叫‘丸山’显得多见外呀。”


  丸山被他一句一个语气词腻歪得直激灵,半晌才开口:“……你要实在不愿意,叫我‘丸’,我朋友都这么叫。”


  “警察厅的朋友?”


  “……嗯。”丸山愣了一下,才释然回答。


  “这么爽快……不继续演吗?”大倉苦笑。


  “累了。”


  是累了,虽然回答得轻描淡写,可丸山自己知道有多累,他不想再演这出滑稽戏了。既然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丸山也就懒得再装下去,戏中主角退场,从观览席翻身跳上舞台的大倉倒一时无所适从。


  “……那,就说说正事吧。”


  “关于‘多重人格’?”


  “你都听见了。”陈述句,看来大倉早就察觉有人偷听,只是当时没想到居然是当事人本人。


  丸山避开这些不谈,直指重点:“所以你打算杀死我,可你又怎么知道死的不会是はじめ呢?”


  装作游刃有余,其实丸山心里慌得不行,只怕到时消失的正是另外一人,甚至暗暗盘算必要时是否应当“自杀”。


  相比丸山,大倉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对我来说,留下哪个都一样。”


  “那你会送他去治?”


  “没那个打算。暂时。”


  简直话外有话,就差补上一句“看你表现”。


  丸山彻底无话可说,只要はじめ没有危险,从原则上来说其他的事怎样都好。


  “那么你就可以感谢上帝,让你拥有这样一个男友,做起爱来好像两个不同的人。”他多嘴一句,也没指望大倉能听懂。


  “什么?”大倉皱起眉头,“我可不是那个黑白混血的情妇。”


  “真是令人吃惊,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会读过百年孤独。”


  “彼此彼此,我也不觉得你是那样的人。”大倉站起来拍掉沾上的灰,俯视丸山,“倒是你这句话就像在暗示还会继续和我发生关系,这倒是个好消息。”


  丸山简直恨不得给那张写满嘲讽的脸来上一拳,碍于手铐只能换成扫堂腿,踢得大倉失去平衡又一屁股坐倒在地,摔得够呛。


  “我错了。”


  唉,你要是和はじめ一样乖就好了。不过和はじめ一样乖还算是丸吗?大倉干脆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叉开腿有些走神。


  “所以你是怎么发现的?”丸山抄起手边一本漫画,砸了发呆的大倉一下。


  “……你跟他根本是两种人,太好分辨了。之前我就有怀疑,看了你们的日记后就更加确信。”


  “但完全确认还是在那晚后的早晨,看到失忆的はじめ,我什么都明白了。”


  “不说说你的来历?”


  大倉捡起砸中他的那本三眼童子,有一搭没一搭翻着,感慨自己和はじめ谈恋爱简直像和登跟写乐——他们俩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的是谁,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爱丸山还是はじめ更多一点,就像和登永远喜欢三眼和写乐。


   他们爱的都是一个人,又都是两个人。


  “有什么好说的?”丸山叹了口气,他本以为自己的伪装就算不是天衣无缝也还算不出纰漏,现在看来简直像件情趣内衣——该暴露的不该暴露的全晒在外头,“归根结底还是拜你所赐。”


  “拜我所赐?”大倉来了兴趣,“啪”一声合上漫画。


  “要不是你管不住自己手下的人渣们,美沙又怎么会死?”丸山说到这有些激动,克制不住又想猛揍面前的罪魁祸首,但他很快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只剩拳头不自觉紧握着,“……长话短说,这个世界让はじめ承受的太多太沉重,所以我出现了。”


  参照はじめ的经历,丸山说的也并无道理。只是大倉有些愕然,不知道はじめ前女友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美沙是被你的小弟杀的。”看出他的疑惑,丸山愤然,“你猜他为什么下手?”


  “为什么……?”


  “因为她回绝了他的‘邀请’。一个那么好的女孩子就因为这种事……”他说不下去,美沙的死状又浮现在他眼前。


  “……而警察甚至甚至不能把那个人渣绳之于法,因为有秋叶组罩着他。”他补充道。


  “……对不起。”


  此刻大倉也有些触动,丸山听起来真的痛彻骨髓,即使这事错不在他,他也由衷为这女孩和はじめ的遭遇赶到抱歉。


  在这个社会,好像女孩子长得好看就是原罪,但那女孩又做错了什么?


  何况丸山说得对,要不是他没管好秋叶组,让组里出了这种败类,一切也不会发生。不知不觉大倉就陷入了丸山的逻辑怪圈。


  “我可以把凶手交给你,虽然这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你居然还有一点良心,真是对不起错看你了。”丸山对大倉的印象有些改观,但他话里的讽刺依然让大倉更加自我厌恶,“不用麻烦了。那垃圾溅我那一身脏血可洗了我一晚上。你要找他估计只能找到个骨灰瓮。”


  “……你真的很爱美沙。”


  听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可大倉想象得出究竟是经历过怎样的痛苦,才会让软柿子一样的はじめ分裂出一个这么具有攻击性的人格。


  “……你真的很爱美沙。”大倉只能找出点话题,他受不了丸山沉默后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


  提到美沙,丸山露出个有些飘渺的笑容:“我爱她,或者说,我们爱她。”


  “我们”,丸山隆平、大貫はじめ。但是……但是……大倉突然感觉一切都不真实。


  如果はじめ爱的是美沙,那这段时间里他俩的感情又算什么?大倉心想はじめ真是个高明的演员,却忘了一切本就是建立在他自己的一个谎言上。


  “但是……”他还不死心,他相信至少はじめ不会骗他,只要再给一点点希望……


  “但是,”丸山眼珠一转,接上大倉的话,“你以为はじめ一直在骗你?别用你那种心思随便揣测别人,はじめ可不像你我这样满嘴瞎话,他根本不会骗人。”


  “是啊,他那么好,那么纯洁真实……”他有种终于喘上气的感觉,不自觉冒出句少女漫画台词。

  

  听到有人用这种词来形容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丸山有点反胃:“行了,也没你说的那么好,他以前可是做的三只手。”


  “我知道啊,可……”大倉还想继续夸下去,此时突然意识到关键问题:“可美沙呢?他把她忘了吗?”


  はじめ是个念旧痛恨改变的人,大倉上次不小心换走他的一条床单都被他念叨了好久,要不是忘了美沙,大倉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会让はじめ愿意接纳他。


  “你能注意到这点还真让我惊讶。”棒读。“理论上他是不记得了——鉴于他的记忆出现断层。”


  “出现断层……?”


  “你想想,如果那天はじめ醒来意识到自己和你做了什么,而他那时还记得美沙——”


  “他会被‘背叛’美沙的罪恶感逼疯……”


  大倉接上话,突然一阵后怕,如果那天はじめ还记得的话……他简直不敢想。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件多不经考虑的事。


  “对。所以他潜意识里选择性遗忘了关于美沙的部分,这是一种保护措施。”


  “而你就利用这一点趁虚而入。”


  大倉很想解释自己并不知情,但很可能不管他说什么在丸山看来都是托辞,他干脆放弃了。


  “原来你能知道?我还以为你们记忆不共享。”


  “以前是那样,但最近はじめ不安全感太强,我变得能看见他看见的,经历他经历的。”


  “听起来好像恐怖片,‘鬼上身’什么的……”大倉双手捂脸,声音从指缝漏出来听着闷闷的。


  今天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他有点难以消化。


  “随你怎么想,你只要知道我在盯着你就好。”眉头紧锁说完这句,丸山表情有所缓和,叹了口气:“はじめ是真心喜欢你,对他好点。”


  这句话里的威胁再明显不过了,大倉听得有点发毛,心说大倉忠義你可真行,被你自己监禁的人倒反过来威胁你了,丢人。


  “我也是真心喜欢はじめ……”大倉没什么底气说了一句,“和你。”他又小声加上。


  “嗯?”丸山眯起细长眼睛,“我没听清你后面那句,再讲一次?”


  同时喜欢两个人有什么问题吗?更何况这两个人从理论上来讲还是同一个人呢。大倉想这么说,不过没敢。


  他沉默了一会儿,转移话题:“你会开锁么?”


  丸山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铁铐,抬起头笑得鬼气森森:“你猜呀。”


  大倉打了个冷战。



  半个月来はじめ过得好极了,除了老被带到中医馆扎针,其他都舒服得没话说。大倉天天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就差把办公室搬来时时刻刻盯着他,搞得はじめ老觉得自己得的是什么不治之症,所以两个人一定要抓紧最后几天。


  不过大倉告诉他这只是一点小毛病,不用太担心。はじめ一直都无条件相信爱人的话,听他这么说也就安心过自己的宅男生活。


  出了不能出门事事都算顺遂人意,在他的软磨硬泡连带撒泼打滚下,大倉甚至给他买了台PS4,结果就是两人经常为了玩怪物猎人还是生化危机吵起架来。唯一让はじめ不太高兴的是大倉总是晚上会自己房间睡觉,即使是刚做完那事也不例外——大倉会帮精疲力尽的はじめ清理干净,然后再拖着自己同样精疲力尽的身体脚步虚浮飘回房去。


  はじめ也没多想,只是心疼他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并且提出:“要么我也回去帮忙吧,好歹我也是组长秘书。”


  “不,不用了……”大倉有点心虚,“你还是好好养病……”


  说着说着就把人往床上扑:“你还是组长老婆嘛。”


  毕竟怕第二天早上被你的另一个人格在床上掐色说出来太丢人了,对吧。大倉心想。


  “我的病都好啦!”はじめ睁大眼睛认真道,为了更有说服力还拍拍自己的脸,发出清脆的响声。鼓着腮帮子眼珠滴溜圆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只野生小狸猫。


  下目线犯规啊,糟糕,太可爱了。大倉忍不住也笑裂了一张帅脸。


  “那可真是太好了。”他强忍着笑意转移话题,“我刚买了底特律……”


  一听有新游戏玩,はじめ立刻坐起来搂住了大倉:“忠義太棒了!”


  那之后他们玩了一天的游戏,并且自豪的打出了全灭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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